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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一個人爬了十年南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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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她洗完澡出來,陳新也已經在自己的房間裏洗完了。看著倩倩浴後白裏透紅嬌艷如花的面容,一頭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的黑發,睡衣都掩不住的婀娜身段,陳新看得眼睛都直了,臉上全是花癡的笑。倩倩剛才洗澡的時候反省了一下,所以這會兒態度很好,溫婉謙和,滿臉帶笑。

陳新問:“有需要洗的衣服嗎?”

“不需要,該洗的我已經洗了。”倩倩隨和得跟剛才那個刁鉆的丫頭簡直就不是一個人。

“以後你不要自己洗東西,我來洗就行。”陳新隨口說道,一邊低頭看向倩倩青蔥一般纖細柔白的手指。看著就又失了神,禁不住抓在手裏輕輕撫摸著,好像在惋惜剛才它下了粗力。

“好!”倩倩也隨口答道,嬌羞地抽出了自己的手。

陳新回過神來,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,說:“睡一會兒吧,等會兒我來叫你。”

倩倩爬上陳新早就給她收拾好的床,鉆進被窩,把頭發放在一邊,就美美地躺下了。陳新笑瞇瞇地看著她,看著她留在被子外一張白皙圓潤的笑臉,心裏癢癢的,開玩笑道:“不用我拍拍嗎?”

“不用!”倩倩很幹脆地回,帶著笑閉上眼,長長的睫毛忽閃了兩下就消停了。

陳新看著畫兒一般的人兒,滿臉都是癡迷的笑。他在她床前站了一會兒,美美地看了她一會兒,就輕輕關門走了出去。滿心的滿足,滿心的愉悅,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久才睡著。

中午之前,陳新叫醒了酣睡的倩倩,兩個人跑去城市裏吃川菜。下午,又去了公園裏看菊展。這一天過得輕悠舒適。

回省城的路上,路過一座山,陳新驅車上了山頂。在山的最高處,兩個人手牽手地站在山崖邊看風景。時間已是深秋,山上一派蕭索的景象,到處是枯黃的草和落葉,還有幾乎光禿禿的樹。山坡上幾株掛滿紅果的樹很是顯眼,陳新告訴倩倩,那是柿子樹。點點的紅,在枯黃灰暗裏很是動人,也給了人另一種生命之美,一種滄桑的美。

倩倩看著陳新的側顏,堅韌又冷硬的男子漢的側顏,他正沈浸在一種看似迷惘的沈思裏。

“哥哥在想什麽?”倩倩溫柔地看著他。

“想起以前,我無數次地在山頂看風景。”陳新的語氣緩慢,眼神若有所思。

“你喜歡在山頂看風景嗎?”

“喜歡!特別喜歡看這樣的秋景,很合我的心境。”陳新嘴角掛著淡笑,卻給人一種悲涼之感。

倩倩心裏一酸。秋景,從來帶給人的都是悲感。他喜歡秋景,秋景合他的心境,那麽,他的心裏很悲傷嗎?他這樣一個出身優越的天之驕子,事業是這樣的成功,人生是這樣的順利,為什麽還會有這樣的悲涼?她想起早上陳新那番近似表白的話,還有陳新為了她所有的不顧一切,不禁想到,哥哥的悲傷是因為我嗎?是我帶給哥哥這麽多年的痛苦嗎?

她的心裏一陣難過,淚水一下子盈潤眼眶。她輕輕側轉身,悄悄抹去眼淚。陳新卻已經看到了她的小動作。他以為倩倩也在感傷,一時也不知道怎麽勸她,就只是默默無語地盯著她的後背發呆。

“倩倩,等下次你回江城,我們一起去爬南山吧?”陳新故意岔開話題。

“好啊,哥哥喜歡爬山嗎?”倩倩強顏歡笑道。

“嗯,我爬南山爬了十年了,只要晚上沒應酬,我都會去爬山。”陳新一提爬南山,就禁不住地興奮。

“你自己去,還是有人陪著你?”這次倩倩真不是找他麻煩,就只是隨口一問。她不能明白,每天一個人爬山,多無聊,多孤獨啊。

“一個人!誰會陪我?”陳新狐疑地看了她一眼,看她一臉平靜,才放心。

“一個人爬山?多沒意思啊!你怎麽會喜歡一個人去爬山?”倩倩笑道。

“就是喜歡啊!”陳新臉上是寧靜而又柔和的笑,一臉的淡泊。

“哥哥的喜好真奇怪!”倩倩哼了一聲。

“不奇怪!很多年前,有一個美麗的小仙女陪我去爬過,從此我就愛上了那裏。”陳新眉眼帶笑地看著她。

倩倩一下子怔住了,然後迅速轉過身去,眼淚再也忍不住,嘩嘩地流下來。

陳新有一瞬間的驚呆,然後急忙轉到她面前,扶住她的肩。看她越來越忍不住淚水,就掏出口袋的濕紙巾給她擦淚,柔聲說道:“倩倩別哭!山上風大,一會兒頭疼。”這個無視著萬千人的追捧的男人,心裏眼裏卻只有她,只關心她的哀樂,只在乎她的悲喜,永遠一心一意地追捧著她。

這十年,他是怎麽熬過來的呢?他為了懷念心裏的愛人,每天在暗夜裏孤獨地行走在盤曲的山路上。為了那份失去的愛,這個事業順水順風地達到巔峰的男人,卻無法去盡情享受成功的喜悅,而放任自己沈浸在一種絕望的悲傷裏。陳新對她的愛,是一種怎樣濃重的愛,是一種怎樣執著的愛。這些年,她毫無所知,而他,依然無怨無悔!

她為他那十年感到惋惜,感到心痛,一個男人最好的十年啊!這個男人,讓她太感動,讓她太心疼了。

陳新攬著她的肩回到車裏,扶她坐好,用礦泉水濕了毛巾遞給她。她靠著座椅後背別轉頭,不接。陳新就俯身過去幫她擦臉,她閉上眼睛任著陳新擦。陳新滿臉帶笑地給她擦完臉,又抓過她的手仔細地擦了一遍,說道:“來,搽上香香。”她“噗嗤”一聲笑了出來。陳新也跟著笑出了聲。

陳新心裏特別高興。這次出行,他不但得以跟心愛的女人形影不離地玩了一天一夜,而且,他還感受到了倩倩心裏對他的疼惜,對他的依賴。倩倩為他流的淚,不只是感動到他心疼,更鼓起了他的勇氣,只要倩倩心裏有他,他就什麽都不怕,管他什麽周之華,他不也就是個過去式嗎?想到這,陳新登時精神百倍,一下子對未來充滿了信心。

陳新每兩周就要去一次省城與倩倩約會,兩個人在一起輕松又愉悅,倩倩的心情越來越好,人也越來越開朗,氣色也越來越好了。兩個人雖然表面上是以兄妹相處的,但是,比一般的情侶還要親密。有時候倩倩夜裏睡不著覺,就會給江城的陳新打電話,陳新就會陪她聊天,給她唱歌,哄她入睡,倩倩經常拿著手機睡著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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